⠀⠀⠀谷聿偶爾會因支付不起昂貴的藥費而偷偷斷藥一段時間，每一個疼痛難耐卻無人照顧的夜晚，唯有冷水能讓他保持清醒。

 

⠀⠀⠀事實上他不太在乎自己的身體變得如何，但與朽見面是不同的，他不希望被對方保護在羽翼之下，所以這次來前服了藥，他有自信不被被戀人看出端倪。

 

⠀⠀⠀他已經很久沒有洗過熱水澡了，室內氤氳的熱氣將他全身烘得暖呼呼的，不甚明顯的羊角從濕漉漉的髮間探出圓圓的頂端，他舒服地將眼睛瞇成一條窄細的縫。等羊角消下去需要花上一點時間，等到他出來的時候，朽已經拿著毛巾坐在床邊了。

 

⠀⠀⠀谷聿的視線緊盯著朽的大腿不放，這次見面，朽還沒給他一個擁抱。但他最終僅是挨著朽坐下，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提出小小的請求。

 

⠀⠀⠀我能不能坐在你的懷裡？

 

⠀⠀⠀「我現在要幫你擦乾頭髮，你坐上去的話我不方便動手。」

 

⠀⠀⠀朽沒有正面回答他可以或不可以，但谷聿很自覺地下了床，跪在毛茸茸的地毯上，雙手輕輕搭上朽的膝蓋，乖巧地把頭靠上去蹭了蹭。

 

⠀⠀⠀「現在這樣可以嗎？朽先生。」

⠀⠀⠀「小羊好乖。」

 

⠀⠀⠀毛巾覆在他頭上輕輕擦拭，谷聿縮了縮脖子，他的身體太過敏感，毛巾上的纖維對他而言有些粗糙，途經之處酥麻不已。

 

⠀⠀⠀朽輕輕繞著頭皮搓揉，為他按摩額角，羊角被揉出來，朽摸了摸堅硬的角——谷聿常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親暱，而他樂於滿足他小小的心願。

 

⠀⠀⠀明天，明天如果谷聿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，就讓他坐在自己腿上，他們可以看一部他前幾天剛租回來的電影，以此度過週末的晚上，或者實在等不及，那就把早晨空出來，只是擁抱也好，想把他攬入懷中。

 

⠀⠀⠀他把酣睡的谷聿抱上床，長久地凝視他紅腫錯位的手肘關節，分別在他兩邊的小角上吻了兩下。

⠀⠀⠀「晚安，我的小羊。」

​

……

​#2022/04/29